爸爸的目光

世间万物都在变，亘古不变的是爸爸的目光。——题记

儿子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听着CD。忽然，音乐静止了，一记耳光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脸上，接着便是严厉的呵斥：“作业做完了吗？”儿子狠狠地瞪了爸爸一眼，爸爸似乎想说什么，但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
某天，他告诉爸爸，他走的那段路很黑，他很害怕。说完后，他偷偷地瞥了爸爸一眼，依然是那严肃、冷酷但又多了几分无奈与呆滞的目光，他狠狠地丢下筷子，摔门而去。爸爸依旧低着头吃饭。

某夜，他照旧独自一人走在那条漆黑的山路上。

忽然，远处燃起了“星星之火”。他顺着那点光亮顺利地走回了家。几个星期过去了，他发现都会有一团“火”在他前进的道路上照着他，他感觉有一道慈爱的、严肃的目光在看着他。他极力走近想去看清楚，却只能看到一个黑影举着一个火把。而且他越往前，黑影就越往后。久而久之，他也不在意那个黑影了。

就这样，八年时间眨眼即过，儿子终于不负众望，成为县里第一个大学生。本是皆大欢喜时，爸爸却病倒了。先是胃炎，后来又是转变成胃癌。短短几个月，爸爸便走了。

儿子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，只呆呆地望着爸爸的眼睛，他看到了呆滞中还有——怜爱、欣慰与不舍！对，怜爱、欣慰、不舍！这，他从未察觉，他急切地问妈妈：“妈，那个一直在山谷里举着火把为我照亮的黑影是爸爸吗？”妈妈含泪点点头，他仿佛又看到那一道久违的目光，他的心像被刀尖戳了一下，全部的血管都炸开来。他感到“撕心裂肺”般的痛苦，腿渐渐地软了下来。他轻轻地帮父亲合上了双眼后，已是泣不成声。

多年后，他有了自己的家庭，某次翻作文时，竟看到幼小的儿子在作文中写道：“爸爸的目光是呆滞的、冷酷的，又是慈祥的、怜爱的！”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：“原来爸爸的目光都一样！”